陕北的横山老高



延安正远大地

10小时前 · 延安正远大地创新农业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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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年未，干渴的陕北高原迎来一场盼望已久的大雪，千沟万壑苍茫一片的陕北大地换上了一身银装素裹，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在延安柳树店梨园农家李军的邀请下，驱车在雪后的高速路上，中速开往榆林横山，去看望我的“忘年”朋友老高。



认识老高是多年前在杨凌农高会上的相聚，老高真名叫高生亮，陕西省榆林市横山区党岔人，党岔是陕北银州古城。六十多岁的老高夫妻二人坚守在大山之顶，营务着八九十亩“绿色庄园”。散养土鸡、种植杏树、葡萄、果树、核桃、桃树、梨树、枣树等陕北特有的水果。



陕北的海拔高温差大，山顶的光照时间长，干旱少雨果品的产量很低！但是最大特点“甜”口感好……当下的社会城市里的人，开始向往农村的田园生活，新鲜的空气没有污染的瓜果蔬菜……



老高梦想着以自己大山之顶优美的风景，山地独特的水果味道和散养土鸡，做成农家乐民居和水果采摘园的蓝图……



大山之顶风景优美，但交通不便干旱少雨，生产生活上有太多的困难！勇于拼搏埋头苦干的“年青”人老高，前期自筹资金，几里路上引水引电上山，在政府的帮助下把几里上山的土路用红砖铺路，解决了下雨天上山道路的畅通。为了生产上的技术到山东杨凌等地学习。为了心中的梦想在艰苦的条件下发展着，老高夫妻二人在农作物和水果品种上的引进和技术上走过太多的弯路，不知流过了多少苦与汗，老高的故事深深的打动了我……



对横山的了解最早来自一首陕北民歌“横山里下来的游击队”，真正对横山的了解是从“老高的故事”开始的……多年前应老高的邀请，第一次踏上陕北横山的土地被这里的深厚的历史文化深深的吸引了！党岔是北宋时的银州城，是对抗西夏重要城池，横山也是西夏王朝的发祥地，横山也是明末农民起义军李自成的出生地。贫瘠的黄土地，这里也是国际上获奖电影《黄土地》的拍摄地。横山无定河畔的响水堡、波罗堡、怀远堡等是明长城上的重要防线。陕北几千年来一直都是古战场，为中原王朝艰守着第一道防线，与草原民族南下在陕北有几千年的拉锯战，陕北人大多都是守边将士的后人，现在陕北人还在坚守着这片贫瘠的土地……



这是我第三次来横山老高家，行车几小时后在鱼河镇下高速，跨过无定河进入横山党岔界。车辆在山沟里的道路弯曲前行，昨天和老高通电话，说上山的路已经把雪扫开了，他的车已经下过一次山。今天上山没有想到扫开的路窄，老高已自己的车宽扫的路，我们开的车宽！车己开上上山的路，也退不下来！硬着头皮缓慢地在雪地里向山顶推近……远处的雪白山顶上一个黑色的人影，那是老高在迎接我们……



热情的老高一家接待了我们，两年没见了山顶上的房屋粉刷一新。交谈中了解到今年是老高最困难的一年，四月份的超强寒流冻坏了杏、冻坏了核桃花、苹果花、桃花，后期的冰雹又打坏了葡萄，“绿色家园”全部绝收！只有养鸡的收入维持着生活……



生活总是这样现实和想象很难是一样的，生活还要继续……年近七十岁的老高精神面貌很好，像个年青人对未来充满了激情！学习能力很强，准备学习制作短视频跟上时代的潮流，用短视频宣传介绍他的“绿色产业”。



外面是天寒地冬，屋子里我和李军老高聊的热火朝天，我们几个都是农业人都是对农业抱用希望的人，陕北的地貌环境，靠天吃饭的农业是个最难搞的一个产业。聊技术聊产业、聊困难聊想法……谈话中了解到老高是个有故事的人，改革开放初期家境贫困山沟里的“小高”寻找出路。发现卖老鼠药的好生意，向河南人学习制作技术……三年后用他挣到的第一桶金买回一辆“东方红”推土机。这就是现实版《平凡的世界》中比较成功的“王满银”……夜深了我们还在交谈中……



后半夜了，雪后的广袤黄土高原雪白的一片，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冷冷清清凄凉一片……窗外的月光如同白昼，久久不能入睡……

我喜欢家乡陕北喜欢这里的朴实人民，喜欢这里的厚重历史文化！影视剧中陕北千沟万壑光秃秃的山山岇峁，陕北人在干旱少雨贫瘠的土地艰难的维持生计……有谁能想到陕北原来也是一片水草丰美的地方！汉朝还是牛羊塞道，现在毛乌苏沙漠中的靖边统万城，一千六百前大夏国皇帝赫连勃勃在此建都时还是水草丰美的泽国一片！



历史上陕北荒野千里和大沙漠的由来，都是陕北几千年来对“大汉王朝”贡献的后果。陕北是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的过渡地带，“大汉王朝”向北的第一道防线，几千年来战争不断，长城沿线众多的戍边将士，自为更生一边开荒种地养活自己，一边世代艰守着长城。是战争破坏了陕北的生态，是陕北用贫困的代价换来“大汉王朝”的安定……



陕北是个地理名称，更是一种精神！陕北有一种危难时的担当，困难时的包容！陕北人身上有一种在困难中崛起的信心……

二十年前陕北恶劣的生态环境，严重的水土流失，贫困潦倒的陕北人再一次向大自然挑战！退耕还林再绿山山岇岇，在沙漠里种树！近二十年的不懈奋斗，黄土地披上了绿妆，卫星地图显示绿色覆盖了陕北沙漠，沙漠被赶出了陕北，这就是英雄的陕北！像老高这样的陕北人有千千万万为陕北增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国家要的是绿色，农民要的是效益，陕北人的第二次创业是向绿色要效益！“年青人”老高在黄土地拼搏几十年！“绿色庄园”没有见到效益，为了心中的那个“梦想”还继续在寻找着出路……



第二天早上告别老高我们准备回延安，老高送我们一人一箱自产的土乌鸡蛋，没想到老高已经把鸡蛋做成高档的礼品鸡蛋，还是走的高端客户，太佩服老高了！

再见了老高！再见了横山！那暖暖的阳光照在连绵不断的横山山脉上，没有溶化的积雪发出耀眼的光，远处的山顶上屹立着千年的烽火台，她静静的屹立在那里，好像等待着什么……我感觉她在等待着再一次看到陕北水草丰美的样子……

延安 正远大地 曹小龙

2021年1月5日写于家中